相顾以忘言

开个小号,专门扔楼诚脑洞。大号是这个:群燕辞归。回复的时候用,被lof逼死。

不出本子。

【凌李/楼诚】今日沐休 番外 一笑作春温 上

番外 一笑作春温

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,这么能犯困的,凌远算来算去,想来也只有他家李熏然了。这一年又是春天,这一日又是休沐,凌远早上进宫被抓了包,忙到下午才得空回家,进了大门往花园走,就见李熏然穿着身时新,月白的大袖道袍,趴在抄手游廊的栏杆上,睡得正香。

这游廊底下就这么一方太阳地儿还被李熏然躺着,凌远走进了一看,李熏然怀里还窝着他家可人儿去年下的两只猫崽子。两只猫团成了球,怕晒着眼睛,躲在李熏然袖子底下。这么三只一起睡得起起伏伏的,睡得凌远心里软软的,像踹了一团煮化了的年糕。

凌远弯腰抄着膝盖把人抱将起来,李熏然在他怀里迷迷瞪瞪的半梦半醒,扭过头下巴支他肩窝上了,闭着眼睛接着睡。

“……老大的人了。”凌远想笑,却还是轻手轻脚的抱着往屋里去,“让别人看见大理寺的左少卿睡在地上像什么话。”

“……今儿休沐,没人来。”

“你忙忘了,明寂然被点了探花,晚上明楼请客,明月楼的酱鸭,你不是想了很久了么?人家厨子回来了,还记挂着你,等你去尝呢。”

“唉,我真是忘了,能放芦舟的血,那真是百年未见的一次,快走快走,可别完了让他又跑了去。”

果然,李熏然彻底醒了,不让凌远抱着了,忙问着这是什么时辰了,赶着要去。

凌远莞尔,这仇记得怎么这么久呢。

 

话说这京城里,每三年就来一场的热闹就是春闱,杏花雨下了放杏榜,待春雨一场散了杏花开了桃花放金榜,六部五寺内阁的老大人们,谁还不是这么一茬儿一茬儿下来的。而今朝中的青年才俊也不外如是。

李熏然一岁的时候也是先帝永乐爷抱过开过光的,他那年殿试的时候,永乐帝打眼儿一眼这不是那谁家的小谁么,可惜了文章不错,就是太小,年纪小,长得还比年纪更小,让一帮三四十的老脸往哪里搁去,点了个二甲第十。

凌远早年间游历五湖四海,总嫌弃锦绣文章无用,能让他端端正正写了一回锦绣文章,还装一回心怀天下已是不错了,奈何他人聪明又是行万里路的人,文章气象万千不是他人能比,永乐爷啧啧称奇,以为招的能是个国之栋梁,谁知道没几天就跑去悬壶济世了。

不过他俩人,却是比不上明楼的。今上登基的时候年纪还轻,才不管考中的人几岁几岁,明楼当年文章写得也是朝气蓬勃傲骨天成,今上看了连说了三个好字,钦点了明楼状元。那时也传为一段佳话,只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,风云际会。

不过明楼也是个很能折腾的,在翰林院待不住,正赶上那一年水患,两湖淹了一大半去,明楼抵了书,想去看看,托了人,却说李熏然刚巧缺个笔耕的评事。也是那时,李熏然和他结了些私怨。那时明楼总是嫌他这位上官怠惰,连字也要别人代写,不过人倒是真有能耐。李熏然嫌他人不听话,还敢说他不如自家弟弟。李熏然气得不行讲他你弟弟还不是凌远救的吗?还一救两个。明楼从江南回来,刚到家就被姐姐拎到祠堂去了。可这也怪不得明楼,少年意气,本该如此,再说明楼是真不知道李熏然那时手伤经脉还未好全了,事急从权只能他人代书。后来明楼被随行的户部尚书看中,回来没几天就去户部报到去了。

再过了几年光景,提携明楼的上官进了内阁,明楼顺风顺水坐到湖广清吏司郎中,官运亨通。这回轮到自家弟弟明诚进考场了。明诚少年时虽是命途多舛,之后却是当明家二少爷养起的,人又是聪敏的很,读书是晚些,却一路连中二元,明楼放他出去远游了两年才回来。回来一看,人是清瘦了些,却越发神采奕奕。

明楼知他中个进士是小意思,只是心里还想着更好些,放金榜那天,明楼看着比放杏榜那天还着急,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根本坐不住,谁知等了半天,派出的小厮眉开眼笑回来报,说这回,明家明二公子竟然也点了探花。明诚倒是淡然处之,明楼却连说了三个好字。

前几日薄靳言和在礼部任职的傅子遇过府打牙祭,还说起来,却原来若是按照殿试文章来评,明诚该是榜眼的,只是今上一看,状元略去不提,明诚长得眉目清秀万里挑一的昳俊,名章排在第三的却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,往后该去国子监的。想来探花一词来源于唐,原先武后当年大摆探花宴,探花使挑的皆是些年轻漂亮的少年人,今上于是调换了两人名次,好成全美意。

傅子遇当日多喝两杯,笑说明诚明寂然和令香兄看似有几分相似,寂然是清秀昳俊,令香当年可真是唇红齿白的好看。李熏然直接拿酒坛灌他。

 

明楼难得放一次血,户部年轻的同僚谁也不想放过他,再加上当年一起入翰林院的好友,还有这次同榜新科,满满在明月楼摆了五桌。凌远和李熏然一起走着去,前赶慢赶,还去得晚了些,主人家忙着招呼,得空了明楼回来坐,看着自己养大的弟弟长袖善舞很是满意,一抬眼看看李熏然和凌远的脸色,笑着说,我家这个弟弟,比我还好,你们可别小瞧了他去。

凌远笑着回应,敬了明楼一杯酒,却是说,只是想起原来那个小孩儿,怎么也对不上了。

明楼眼色一暗,想来又是想起了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,那时候他家破人亡和姐姐相依为命,而明诚险些因为错案,命丧黄泉。

李熏然看看那边推杯换盏的青年人,回头跟明楼说,芦舟啊,你养他养的很好。

明楼却摇摇头,眼神很是温柔的也看着明诚的背影,嘴角的笑意一直压不下去,说道。

“不是我养的好,是他心性,本来如此。”

明诚终于转过身来,眼神直直的望向明楼,好像只在等他一肯定。

“其心寂然,光照天地,是誠之明也。”凌远点点头,“果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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