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顾以忘言

开个小号,专门扔楼诚脑洞。大号是这个:群燕辞归。回复的时候用,被lof逼死。

不出本子。

【凌李】今日休沐 章二04

等我脑补一下尚书大人和尚书侍郎的故事怎么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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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
 都说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,结果这话放到薄靳言身上,毫无说服力。简瑶她亲爹去得早,可李大人李夫人从小拿她当亲闺女疼爱。简瑶那天早上哭着回来看身上也好好的,却问什么也不说,不是李夫人拦着,好脾气的李大人差点儿冲出去揍薄靳言,结果下午薄靳言的媒人就来了,带着媒婆过来保媒提亲的还是礼部新近的一位郎中,叫傅子遇的也是位青年才俊,说是和薄靳言八拜之交。简瑶还是什么都不说,东西倒是点头收了,媒婆一看一张褶子纵横的脸可真像开了花,要了简小姐生辰八字,挑个好日子办事儿。

薄靳言这个人,也是少有才名,当年朝廷联合名门正派围剿魔教余孽,也多亏了他里应外合,那一次也是险象环生,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。只是后来更出名的反而是他的行事为人,那脾气大的,快能赶上西厂的厂公了。这些天简瑶跟着他,李大人素来知道他为人,知道他是正人君子,也没多管,谁知倒头来竟还是出了事。

简瑶答应了婚事,李大人也不好说什么,压着火没发,第二天刚下了朝,回了省里,薄靳言去了锦衣卫,独一个李大人没人怕,风言风语就都来了,事关官家小姐清誉,那一夜是怎么过的总不好乱猜,马上求亲那一段说得绘声绘色好像全京城就没有不知道的了,几个同僚看他的眼神儿都不太对,被他看回来,有几个胆儿大的还上前跟他说恭喜。

李大人晚上回了家,还没喝一口水,就看见薄靳言和李熏然一道从锦衣卫顺路回来,穿过抄手游廊往这边走,过来拜见未来的岳父大人。李大人怒从中来,抄起桌上的砚台就扔了过去,薄靳言蹿起来就往院里躲,李大人追出去再抄起手边儿一把扫帚,追着薄靳言上蹿下跳的打。

院子里一时鸡飞狗跳,凌远一进门儿,险些和薄靳言撞个满怀再被老当益壮的李大人拿着扫帚误伤。

薄靳言还穿着补服,李大人倒是换了身直缀,可这画面还是怎么看怎么滑稽。凌远举着捎回来的凉果,忙着躲,转头看见李熏然端着包厨房偷来的点心,坐在游廊上看戏看得正起劲儿,想来刚回家,锦衣换了件湖蓝纱的道袍,头发重新梳过,没再带乌纱,简简单单一半挽了个纂,人也白净,读书人的模样却像只猫崽子窝在廊下头,闲适的很。见他进来招招手,给他还挪了个地儿。

……

李尚书大人家,家教真好。

“李夫人呢?简小姐呢?”

“我爹说不许叫人。” 

“你不拦着?”

“他活该。”

一包芙蓉糕丢在凌远怀里,李熏然拿过凉果,没拿竹签,低着头灵巧的一伸舌头一卷,一块儿沾着鲜羊奶的果肉就进了嘴里。也像只猫。

“……我不嫌弃你口水。”

李熏然低头又是一口。

“我没偷吃。”

 

终于等李熏然吃完了凉果,凌远吃下半包芙蓉糕,李熏然站起身来伸伸懒腰,看他爹不打了,站在院子里骂人,北京话太软骂人不解气,连家乡话都骂出来了。

“你爹骂什么呢?”

“大概是混账王八羔子之类的……”

薄靳言冷着一脸不敢吭声。凌远啧了两声暗叹果然还是老丈人厉害呀。

“爹,吃饭啦。”

家里女眷没出来,晚上吃炸酱面,面条凉了过水,京酱炸了肉馅,黄瓜萝卜切丝随意拌,四个大男人脸儿对着脸儿,凌远和李熏然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儿的,李大人又是打又是骂也累了,可怜薄靳言木着一张脸,只剩下嘴巴慢慢的动。

李大人终于放下筷子,三个小辈也不敢吃了。

“……瑶瑶小时候可怜。”李大人清了清喉咙。

“倭寇袭击,他爹爹带着全城的百姓奋起反抗,却还是城破人亡。我那时候还只是个知府,带兵赶到,为时已晚。”

李大人没看着他们,只是看着外头院子里的夕阳,夏天太阳落山本就晚些,这个时辰了也还能看见屋檐上落着霞光。

“不大的一个县,我们里里外外找,没找到一个活人,他爹死在城楼上,他娘当年归宁不在。尸体放在街上数,我才发觉,少了他信里提到的两个女儿。”

“我们再去找一遍,才在祠堂桌子底下看到这对儿姐妹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瑶瑶当年才七岁,萱儿才两岁,瑶瑶捂着她妹妹的嘴怕妹妹哭出声来,自己嘴唇咬了一口血又干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薄大人,熏然当她们是亲妹妹你也见了,而我们做父母的,这八年来,也是拿她们都是当自己亲闺女养大的。”

 

合了八字,迎亲的日子也很快订了下来。当日赶在沐休,李熏然他娘还和简夫人一起哭了一鼻子,萱儿年纪小,还懵懵懂懂的问娘亲怎么哭了。拜了天地吃酒宴,六部的人来了不少,这边一声大人,那边一声大人叫的热闹。年轻人爱热闹,几个锦衣卫的同僚抓着李熏然拼酒。

凌远来的晚些,才进了院子。

红烛高照,热热闹闹,没人理他。

凌远也不在乎,摇着扇子往里走,捡了门口一桌干净的,坐下来啃红烧狮子头。一双银筷被他当了刀用,一个狮子头,切四瓣,沾了酱汁吃得干干净净的。

然后抬头,又看见李熏然一个人,跌跌撞撞的往外头走。

靠在门上晕了会儿,出门上了街。

就像那天晚上。

凌远站起身来看了看热闹的一大群人,跟出了门。

李熏然扶着一段女墙慢慢走,也不像有个方向,绕段青砖又往河边走,上了桥,坐在桥心的亭子里不动了。

“……熏然?”

李熏然看着他过来,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根狗尾巴草,三下两下编了个兔子。

凌远坐在他旁边,李熏然突然就把脑袋放在了他肩上。

 “……郎骑竹马来。凌远,我今日,竟然不是很难过了,果然这世间,什么都会过去的。”

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,李熏然脑袋还挺重的,压在凌远肩头硌得慌。

 “熏然,我们回家吧。”

“嗯,回家。”

凌远在前头,慢悠悠牵着李熏然,往家走。

 

家里还没人回来,空空荡荡的。

一路都好好的,回了房,李熏然整个人压在他怀里,往八步床上倒。

薄大人家的酒,清甜。

凌远轻轻尝了尝,又亲过去,想在尝个仔细。

柔软,又绵长,真的是好酒。

凌远微微眯了眯眼,就着屋里点的红烛看去,手里揉皱了一段月白的纱,缠上了一缕一缕乌黑的长发。

凌远慢慢在他身上起伏,却又出了神的想,欢愉还是痛苦,想来这世间,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,李熏然又算得上哪一个真可怜。

大喜的日子,又是演的哪一出冠盖满京华,斯人独憔悴。

这一出不是给他演的,可他却心疼上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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