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顾以忘言

开个小号,专门扔楼诚脑洞。大号是这个:群燕辞归。回复的时候用,被lof逼死。

不出本子。

【凌李】今日休沐 章一 白头如新, 倾盖如故 01 (架空)

主要是来讲谈恋爱的。

脑洞特别大。

写完这个故事,可能后头还有户部尚书与户部侍郎的苟且之类之类的。

令香就是荀令香的意思。凌远的我还没想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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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沐休

 

章一 白头如新,倾盖如故

01

李熏然回想起和凌远的初次相见,简直要叹一句世道艰难人心不古。

那时凌远抱着膝盖坐在县衙监牢的柴草堆上,李熏然刚被他爹踢出京城正道好命不用在京城吃春日两旬的沙子。

彼时凌远头疼的看着李熏然突然没缘由的叹气,剥了个鲜虾递他嘴边塞进去。

“令香,吃虾。”

李熏然看凌远大有你不吃今晚吃你的意思在,哀怨的把虾咽了下去,哀怨的看着弹琵琶的姐姐们差点按错了弦,目光的意思太显著,原来这俊俏的两位小哥哥是好这一口,也原来俊俏却干练还端着绣春刀的那位是底下的那个。

“令香……”

“打住,快打住,我吃还不行吗?”

李熏然食不知味的嚼着江南秋日里清甜滑腻的鲜虾。

李熏然什么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都不怕,最怕别人叫他,令香。偏偏凌远知道了就偏爱这么叫他,令香令香的不离口。

要不怎么说,一物降一物,这缘是孽缘也罢了。

 

李熏然初次见到凌远,是个春日在白堤苏堤浅草没蹄风景旧曾谙的西湖江南。这缘由说来简单,却也复杂。

杭州城外三百里有个桐庐县,县里有个凤川镇,镇子不大,镇里却有位书院甚有名望的老先生。这老先生有两房儿子,女儿早已嫁去了苏州城里。寻常人家,过寻常日子。

可这一日,二房儿子早起吃了两张油饼,却突然喊着肚子痛倒床不起,碰巧镇上来了位大夫,来的不久,十里乡亲却都要赞一句妙手神医,老先生忙喊人去请,那大夫当即赶了过来,寻脉问诊 片刻,却倒要动刀划开肚皮把病灶切了才可。老先生几时听过这等说法,定是不同意,两方僵了半天,眼看着人也不叫唤了,老先生只得咬着牙答应下来。

这切开来去病灶倒也没真想的那么可怕,那大夫不知用了什么药,病人昏睡过去也没喊疼,进去不过两三个时辰大夫就出来了,说都好了,没事儿了,还新开了两张方子。

老先生还是不放心,可二房儿子第二天就醒了,到第五日已经能下地活动。老先生心里感激,忙亲自送两坛好酒去。

可谁知第六日,二房儿子,一早死在床上,发现的时候,人都硬了。

县里来的知县仵作一看,尸体肚子胀的老高,肚子上那道疤痕泛着紫青,也知道死的这位还是个刚得了举人的老爷,二话不说抓了大夫。知县本以为能速速破案,谁知一问之下才发现,这大夫,居然是位二甲进士,还曾进过翰林院,就是现在,也还有官身,他区区一个知县,能把人请到牢里都要烧高香了。结果这还不算完,凌远凌大夫十里八乡远近闻名,这老先生的二子却跋扈的很没少得罪人去,竟然几十个人围住了县衙,在外头喊放了凌大夫,带头的居然还有几位乡绅,可知县却觉得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,大明律摆在那里,怎么能放人?闹来闹去从县里闹到省里,再从省里闹上了京里,刑部的人一看,唉,这大夫你当是谁啊,正是当年的凌远啊。

这凌远的身世官途,也堪称坎坷,庶母所出,母亲在他八岁时抱病而去,而嫡母却有自己的孩子抚养,待他不坏,却也不好。然而凌远少时便有才名,七岁作赋时人称奇,未及弱冠考中了进士,进了翰林院,可没呆够了半年,就请了辞,再过半个月,人却上太医院当值去了。

是谁都想不明白凌远是怎么想的,那三个月六部闲着没事儿干喝茶闲聊,十次里七八次讲得都是凌远。

翰林出身,熬满资历进了三省六部,往后说不定还是能进内阁呢,多好的仕途,怎么还有人说不要就不要了,去宫里当个什么太医。

没人明白凌远是怎么想的。

不过这种事儿历来谈资不过三月,谁还闲的再去关心?可谁知不过半年凌远就被赶去了惠民署,等到了年关,惠民署也呆不下去了,从此不知所踪,江湖里却多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凌大夫。

这事儿不大,最多不过是失手杀人,从轻发落能判个流放。

凌远却死不认罪,坚称人死与他无干。江湖上的朋友来救他,凌远却也不走,天天蹲在牢里一动不动。

这烫手的山芋转来转去,最后竟然连皇上也惊动了,刚好垂询的当日锦衣卫的堂上官也在,说杀鸡焉用牛刀,不若锦衣卫派个百户去,也就罢了。万历帝一想也是,同意了。这位锦衣卫的堂上官,和李熏然的父亲也是旧交,李熏然堂下还要喊人一声世叔,自然有意提携,就派了李熏然去。

说来李熏然也真是这块料,到了不过半日,先去县衙勘验尸体,在去老先生家里询问证人,桩桩件件条理分明,未过了午,大儿子就招了,承认自己伙同丫鬟,换了一味药材,才使得二儿子惨死,至于家长里短的缘由,想来也没什么新鲜,李熏然告辞出来,直接回了县衙去牢里看人。

凌远那些事儿,李熏然也听到些风声,多得是说他在宫里得罪了贵人,在惠民署将同僚上司又得罪个精光。就算是空穴来风,李熏然并不全信,心里大概也猜凌远不是个好相与的人,果然一进牢里,凌远也不看他,也不行礼,张嘴就说,大人可否送套笔墨纸砚与我。

李熏然也真没想,一个书生,人又关了好几天了,能开口跟他说句话就不错了,总觉得这人顽固不化不识时务,就问他,可以是可以,总要问个问什么。

凌远才转头看他,一字一顿的说,敢效华医,却不知大人是狱卒,还是旬令君?若大人是个狱卒,等我写完烧了,好在泉下一看。

他不说旬令君还好,他一说旬令君正触到李熏然眉头上,索性多关了他半日,等县令忙完了文书,过来放人,再摆好了酒宴请凌大夫压惊,谁这辈子还没有个三病五灾的。

这县太老爷怕自己断错了案上官怪罪,酒席间半是赞李熏然少年英才,半是赞凌远当世华佗。

这话听得都让人脸红。

李熏然不是来惹事儿的,也只是说,大人依循国法乃是为官之本。那县令自然听着妥帖无比,又灌下几杯酒去。

凌远从牢里出来回家沐浴,换了身燕居的湖蓝道袍,交领宽衣琵琶袖,系了宫绦玉佩压衣,不像个大夫,倒像是书院里年轻润雅的先生,凌远看似比牢里精神的不少,可也只是看似,他看着席间只是倦怠,听得赞言也仅是拱手让礼,半句话也不想多说,躲在烛光底下,看两人推杯换盏,你来我往,飘飘然。

李熏然这人,长得唇红齿白,一双眼睛漆黑深邃却又被酒熏得笑意融融格外出彩,人也是年轻,百户穿不了飞鱼服不过一身墨绿锦衣,却也称得身形挺拔,十分俊秀。

推杯换盏不显得他世故,反倒有几分少年得志的风流来。

没想到一席酒还喝出三分滋味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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