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Merry Christmasand happy new year
按克氏外科学番外写的。。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圣诞欢歌
明诚来到明家的第二年，新年冬假，明镜在欧洲圣诞节后刚好有明家香水三单生意，左右想着反正放假，家里两个小东西都新办了护照，不如圣诞新年也在欧洲过了。
飞机上明台才五岁，片刻也坐不住，在商务舱里跑来跑去，还险些撞翻了空姐端来的果汁儿，明镜被他闹得烦了，训了他两句，人才消停会儿。明诚可就乖多了，他年纪虽是比明台大了些，却也还是个小孩子，又是第一次坐飞机，乖乖坐在明楼身边，明楼看他人蔫儿答答的，给小孩子捏捏鼻子不管用，才领悟到小东西是晕机了，吃了药让小人儿趴在他膝盖上，身上再盖上件后毯子，过了两三个小时，小东西才埋在摊子里睡过去，人伏在他膝盖上睡得起起伏伏的。
十几个小时的飞机，大人都不太受得住，何况小孩子。
阿诚这孩子来了明家，就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，安安静静的还怕，就怕弄出来一点儿声音给家里人招急了，明楼花了大半年才把这孩子哄好了，会笑了，也偶尔会闹了。
明楼掂量掂量他膝盖上的分量，决定下一个议题是如何把小孩儿喂胖了，这瘦弱的看起来都比同龄的孩子小上两三岁的样子，实在太惹人心疼。
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。
可明楼又知道，这孩子内心里有多坚韧，还有心眼儿有多少。
其实那时候明楼也是个刚进了医学院的学生，苦X生涯刚刚开始，做兄长吧，有点儿老，做爹吧，太年轻。
可反正都是养孩子，总体说来没多大区别。
明楼怕他晕的难受，晚餐自己点了红酒牛排，跟姐姐换了个位子吃离着远点儿，吃完了要了几块佐餐的法式面包再要碗味道清淡得多的中式汤品，才把小孩儿哄起来喂了点吃。
睡一觉下了飞机才是法国当天的下午，城内因为圣诞新年假期，大街小巷热闹非凡，明楼开车扫荡了一下城里超市，再开车回了郊外已经到了晚上，冬天夜长，可一路上都被积雪映的敞亮，刚关上家门，外头却又飘起了雪。
明台在上海，好几年都未曾见过大雪，更没开开心心的玩儿过，刚洗了手身上烤的暖和些，拉着刚精神些的明诚就往院里跑，跑来跑去，欢声笑语的打雪仗。
别看嚣张的是明台，明楼敢保证一会儿挨砸最多的也得是明家这位小少爷，他家明诚可吃不了亏。
明镜看他俩在院子里跑了一会儿，才回来帮着明楼做圣诞大餐，可惜明楼只敢让姐姐碰沙拉，其他的，还得自己来——
超市里买来的东西，多半早搭配好了，塞进烤箱里等着就行了。
两个小东西在院子里玩儿够了回来，以明台全面失败收场，两个孩子换了衣服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大堆灯饰来堆在杉树底下。两个腿短的小东西呆呆的看着杉树发呆。
小小一株杉树，明楼看来不高，两个小短腿却看着犯难，明楼好笑的看着他们俩在哪里合计，明台说要爬树，明诚说要搬梯子，估计要是等他俩都干了，房子也要拆一半了。
“你们俩，想上天？”
明台噌的一下跳起来就往杉树后面多，明诚抱着该放在树尖儿上最大的那一颗星，乖巧的，甜甜的笑。
这个笑容太甜了明楼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。
“挂不上，想看。”
“好，那我抱着你挂。”
明楼给人一下子举高高，明台眼巴巴的看着，还不敢出声。
“左边，左边，右边？挂上了没？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等一下。
两人挂到一半，明台终于不干了，吧唧吧唧跑到厨房去讲明镜，大哥又欺负我，偏心眼儿！偏心眼儿！
明镜看着就想笑，对自家这个小小弟弟本来就是个大写的宠，抱着人过去，也开始举高高，小孩子岁数太小，轻轻地没分量，一边挂一边咯咯咯的笑。
赶在晚饭前，圣诞树终于布置好了，明楼找来插线板通上电源，圣诞树一下子亮了起来。
两个小东西的欢快的叫了起来，明台早就围着圣诞树跑圈了。
明镜和明楼互相看了一眼，相视而笑。
这才是家。
好多年了。
明楼突然想起父母还在世的时候，那时候他和明镜也都还小，父慈母爱，母亲是个很活泼的人坐在摇椅上给他读了一篇狄更斯的《圣诞欢歌》，明镜怕的要哭，明楼却说自己以后要做史高奇，父亲大笑着摸摸两个孩子的头。
好多好多年了。
明楼把明诚搂在怀里，抱到树下再放下，说你等等躺着别动哦。
然后明楼关上了客厅的灯。
明诚躺在树下，就像躺在了一地的星光里。
明楼悄悄的走过来，陪着他躺着。
然后明镜和明台也躺了过来。
明台说那一颗一定是北极星，领着人回家。
明楼侧过头，突然看见在星光里，姐姐眼睛里有一行泪，突然就从眼角划了出来，却又很快被姐姐抬手擦掉了。
直到烤箱里突然传来了烤糊了的味道。
“明楼呀，你又把什么烤焦了啊！”
“大姐我错了！”
还好烤糊的只是土豆。晚餐的味道总体来说是不错的，舟车劳碌的姐弟四个每个人都吃得撑了，杯盘扔进洗碗机里其他的明天再说吧。
四个人在炉火边烤了一会儿，姐姐明镜哥哥明楼各抱各的回屋睡觉。
小孩儿这一路太累，安安静静的窝在他旁边的被窝里，一双大眼睛亮亮的看着明楼，等着明楼跟他说晚安。
明诚的刘海儿软软的，明楼抬手给他别到一边去，弹了弹他的小脑门。
“晚安，乖孩子早点睡，半夜圣诞老人要来发礼物。”
“……圣诞老人是什么？”
“就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。穿红棉袄，坐着麋鹿车，来发礼物。”
“每个人都会有吗？”
“乖孩子，就会有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阿诚，一直不乖吗？”
好吧这孩子还是有时候会让他心疼。
“不乖的是圣诞老人，改明儿我揍他去。”
“不能欺负老人家。”
这要再说下去就不知道几点能睡了。
“好啦，睡吧。”
“哥哥，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第二天早上明诚起来的时候，明楼已经不在身边了。想起昨天晚上明楼跟他说了什么，明诚跑下来来不及换睡衣，就往客厅冲。
然后他就看见明楼穿着睡衣蹲在树底下，树下积了一层雪，有些化了，有些还沾在树梢上，树下是成堆成堆的礼物。
明诚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礼物。
七彩的纸包着，五颜六色，堆成了小山。
明楼看着他犯傻，不由得笑。抱出一小堆来，叫明诚过来。
“都是你的，十年份的。我看看……”
“这是你一岁的，是个小毯子，这是两岁的，是个小火车，你看哦，这是什么，哦，是三岁的，是一本安徒生童话，真没有品位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这是五岁的……这是六岁的……阿诚，快，快过来看看……”
小孩儿一下冲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，半天都不出来。
明楼抬手给他顺顺气儿。
“昨天我跟老头说啦，下次可不许再忘了。”
明诚一下子被他逗的笑了。
“……欺负老人家。”
很多年很多年之后，难得有一年圣诞节，明楼和明诚走在冬日里德国的街头。大街小巷是激情澎湃的德国人比拼喝酒，到处都是烈酒红肠猪蹄的香味。
教堂里突然传来的钟声，小孩子们在街头唱起了圣歌。
雪一直没有停，明楼怕他冷，把明诚的手揣在自己怀里。
“礼物呢？”
“都多大的人了？还要礼物？”
“圣诞老人说，以后都不会忘了。”
得寸进尺胡说八道的恋人。
明楼深吸了一口气儿。
“几岁知道的？”
“嗯……我忘了，就是有一年，明台非闹着要看圣诞老人是什么样子，半夜拉着我起来，就看见大哥……”
“……唉，孩子大了不好管了啊。”
两个人站在落雪的街头笑。
“大哥，Wish you a merry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.”
明诚伸手抱了抱他，明楼无奈的笑笑，温柔的回抱了他。
“merry Christmasand happy new year.”
